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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诚影视学院三个月亦师亦生的生活结束后,在集团的安排下又做了三个月的《荆楚名人》栏目编导(或叫娱记),对电影的兴趣是越来越浓,我又跟李董事长请缨去剧组锻炼锻炼,李董事长给我立了“军令状”---三个月要成为过硬的编剧。于是,就下组,好在我当过“局长”之类的官,对自已也有一个清醒的目标:把剧组的各个角色都熟悉一遍!西部漳县外景地的场记工作已告一段落,回到武汉的已是一个多月后了,等忙完录音时的场记工作和剪辑时的场记工作已快两个月了,集团筹划一个本子,大致是反映鄂东剿匪的故事,此时,我已接任集团文学统筹工作,所谓“文学统筹”,说好听点,就是一个剧本写作班子的头头,从策划剧本结构到组成写作班底时间快到了集团给予我成为“过硬编剧“的军令状的最后期限,跑了很多图书馆,采访了好多当年老战士,选拔班底成员也较顺利,其中有一位湖南的写手,托湖北电影厂的关系找到我,想入伙,“此人,不靠谱,看长相委琐,夸夸其谈,没什么真功底!”李董事长反复提醒我,不要接受此人“入伙”,我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见不得可怜人,看到这个湖南“农民作者”老土的打扳,天天吃热干面的穷相,我还是力排众议,接纳了此人“入伙”,如果,有后眼,能预想到此人(李董事长后来说了一句精典的话:你这个农夫终于被蛇咬了!)在天涯论坛如此黑我、黑集团,我真后悔!肠子都悔青了!顺便说一句,整个本子万字,三条线并行,我本人独自创作完成了近80万字(注:我以自已出版的长篇《慰安妇》和《黄广会战》为蓝本。),另外四名“写手”各完成近20万字,这个湖南人写了四稿不合格被打回重写,李董事长为此事“骂”了我好几回,是“妇人之仁”,后来,我又对本子作了最后的“统筹”,可谓是心力憔瘁,这个湖南人是因为跟集团“讨薪”不如意,就利用网络抹黑集团,最受害的是我,这是后话,我将在有关章节公开叙述事情真相。不说了,说些正能量的东西。
又:一位资深作家这样劝我:别人诽谤你,说明你优秀。别人利用你,说明你有价值。别人嫉妒你,说明你走在他前面。别人恶意炒作你,说明你有影响力。所以,要争气不要生气;要开心不要伤心。生活原本就是镜子,你笑它也笑,你哭它就哭,坚持做原创的自己!近君子,远小人,笑对人生!
终于到了邵氏片场了,影迷级的萧然理应感到心潮澎湃才对。当然,在这之前,须得了解一件事,我们便可理解为什么澎湃了。
后来的人都把新艺城称为导演的少林寺,专出大导演,比如吴雨森、林凌东、徐可。如果这样说来,那么无线就绝对是演员的少林寺,专出真正的天皇巨星和好演员,比如周闰发、梁超伟、刘华、刘清云、吴振宇等等。
若未来的影迷来到此地,不激动得心脏病发,就真的算是意志力坚强无比了。至少在萧然所认识的影迷朋友里,十个至少有九个都非常想见识这港片的盛世时代。
不过,萧然没有特别激动,只因为他来到这时代都近半年了,见识的风云人物已经不在少数了。就是怪物见得多次了,都很难再生起害怕在之心,况且是人。
在片场办公楼里,韦佳辉找到了负责人,了解了今天的所有拍摄情况。在这份资料上,萧然首先看到的是杜齐峰,他正在一个摄影棚里拍戏。
未久,在熟门熟路的韦佳辉和游志带路之下,很快便来到了那个颇大的摄影棚。萧然甚少看电视剧,倒是不太清楚他们在拍什么戏。不过,这场是室内戏,这是确信无疑的。
杜齐峰是未来香港非常雄霸的一位导演,其与韦佳辉合力创办的银河映像不知道掠走了多少影迷的心。银河早期制作的一系列影片都被影迷们视为经典之作,并且加以鼎立膜拜。
此人是萧然在后九七时代最是喜欢的导演,强烈得无以复加的个人风格,以及凌厉冷竣的影象风格让每个懂得欣赏的观众都痴迷万分。尤其是《枪火》,更是将这种风格呈现得淋漓尽致,这部影片也当之无愧的成为香港黑帮电影的一个颠峰之作。
最是让人佩服的是,杜齐峰在九七后正式崛起,在其他导演都无片可拍,或者不愿意在市道沉到谷底时拍片。惟有他,每年总是非常有计划的导演三部影片,均是票房大卖的作品。不能说是他挽救了港片,可在艰难时期,的确是他和银河映像支撑了摇摇欲坠的形势。
就不说萧然非常喜欢他的作品,就只冲着杜齐峰在未来的功绩,便是人品实在不怎样,都是值得钦佩的。不过,现在的杜齐峰全然不似日后那么肥,而是仅有了一点日后的模样,倒有点男大十八变的意味。
韦佳辉和游志当然都有看见呆呆望着杜齐峰,眼里却投射出闪烁眼神的萧然。两人对望一笑,韦佳辉拉上萧然在一旁坐下等待这场戏拍完说:“你想认识他?没问题!”
杜齐峰都勉强算是大器晚成这一类的导演了,早年在无线做导演,《射雕英雄传》里他便是导演。因为第一部导演作品《碧水寒山夺命金》成绩不佳,所以心灰意懒的回到无线干老本行。
到了后来,是被新艺城拉了去拍《开心鬼撞鬼》,这才一举奠定了自己的信心。到了八十年代末,更拍出了《八星报喜》这票房冠军,以及经典悲剧《阿郎的故事》,这才让他真正的决心在电影界发展。
回想到这一切,萧然微微摇了摇头,他发现自己想得有些多了。现在只需要跟杜齐峰拉好关系就够了,这老杜要想磨练出自己的风格,还需要整整十年。
未久,杜齐峰便拍完了这场戏,他一早便看见了韦佳辉三人。这时拍好了这场戏,便吩咐助理导演让他通知其他人先休息一下。安排妥当,他便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杜齐峰吩咐助理导演的画面被一直观察着那边的萧然发现了,却总觉得那戴眼镜的助导相当面熟,可究竟是谁呢?他不禁狠狠皱起了眉头,那助导模样甚是英俊,看上去倒仿佛是个演员。
脑海里迅速飞跃过无数个自己熟悉的面孔,猛然间,萧然浑身微颤,眼里投射出炙热的光。他终于认出来了,那助导竟然是陈木盛。这下,他的确完全想起了陈木盛的履历。
陈木盛,自年以来就担任杜齐峰的助理导演,直到年杜齐峰专注于电影后。年,杜齐峰和王京以及林凌东三大导演联手策划《天若有情》,杜齐峰出于提拔老部下的想法,让陈木盛做了导演。
结果如何,自然不消说了,《天若有情》成了无上经典之作。陈木盛此人倒是相当具有能力的,香港拍得最具好莱坞神髓的只有《辣手神探》和《冲锋队之怒火街头》,前者是吴雨森赴好莱坞之前的能力展示。而后者就是这陈木盛导演的影片,绝对是一部百看不厌的经典动作片。
陈木盛是未来香港首屈一指的动作导演,这是不容置疑的。只是到了二十一世纪,陈木盛寻求突破的路子却渐渐走错。导致一段时间的沉寂,在萧然的时代里,他的最新力作便是《三岔口》。
刚想到这些,杜齐峰便走到了面前,游志微微扯了一下萧然,萧然这才意识到面前站的是自己最喜欢的导演之一,连忙站了起来。韦佳辉呵呵笑着介绍:“阿杜,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萧然,很有才华的编剧,处女作是《僵尸先生》!这位是……”
“不需要介绍了!”萧然这时才终于把在突然情况下看到陈木盛的激荡情绪平静下来,微笑着伸出手去:“你是杜齐峰,无线最好的导演之一!”
萧然这番话可说真,也可说是假的。真是真在杜齐峰的确是无线在未来二十年里出去的最好的导演,假是假在他现在在无线绝对不是最好的导演。
要知道,拍电视跟拍电影是完全不同的。拍电影,可以讲究某个镜头如何拍,如何利用色素色温,可拍电视剧向来就不讲究这些,也讲究不来。所以,电视剧是最难以展示导演手法的玩意。
马屁人人爱吃,杜齐峰呵呵笑了,连声道:“过奖了,监制才是最大的。倒是萧先生,我有看过《僵尸先生》,很有新意的题材!”
萧然一怔,顿时暗中窃喜不已,杜齐峰看上去还是舍不得放弃电影。四人在一起聊了一会,萧然忽然想起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如果他的记忆没错的话,游志该是杜齐峰的半个弟子才对,为什么游志老是跟着韦佳辉呢?
如今当事人就在这里,不问问实在有些难以排遣疑惑。他犹豫了一下,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阿游,你不是跟阿杜混的吗?怎么我老是看到你跟小宝在一起?”
三人眼里流露出怪异的神色,韦佳辉憋住笑摇了摇头说:“你在什么地方听说阿游是跟阿杜的?他一直都是在跟我,只是偶尔来阿杜这里帮帮忙而已。”
意外,的确是意外!萧然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了解的不正确。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他固然是了解香港电影许多不为人知的事,可是有些事过了二十年,真相都已经被湮没了,这倒不希奇。
“他是?”萧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没想到原来双游居然都是韦佳辉的人。想到这里,他便将手指指向陈木盛故意问道:“我怎么觉得他像演员多过像助导!”
“他叫陈木盛,是我的助导!”现在的杜齐峰还非常和气,说话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张扬,还没得到那个杜大炮的绰号:“他挺能干的,而且也很有些想法,要不要找他过来?”
萧然自然是把头点得给啄米鸡似的,开玩笑,如果漏掉陈木盛不结交一下,那他这次参观之行,岂不是少了很多收获。在杜齐峰的招手下,陈木盛一路小跑了过来,先是给众人打了个招呼,这才望着萧然笑道:“这位是?”
介绍了一下,五人谈了一会,萧然要了陈木盛和杜齐峰的联系电话和地址,这才随韦佳辉和游志一同离开了。很快来到另一个外景拍摄地点,萧然努力在大群龙套演员里搜索着。
这个时候,他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是鹰眼。只是,还没成为鹰眼,他就有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刘清云。刘清云现在显然已经摆脱了龙套的身份,已经能够出演配角了。
萧然情不自禁的在心里呻吟了一下,天呐,无线简直就像一个宝藏。他这一趟参观下来,只怕收获大得无法想象了。他倒是不知道了,这清水湾片场是拍戏的地方,整个无线的人都在这里拍戏,未来的牛人自然就很多了。
这次不需要韦佳辉和游志带路了,萧然踏着轻飘飘的步伐径直走到刘清云身旁,而身后的韦游两人则是一脸不明所以然的跟了上来。萧然这次遇上自己喜欢的演员,难免还是有些激动,不过,他早想好了如何应付这样的情绪。
他脸上流露出淡淡却真诚的笑容,右掌除了拇指和食指以外都蜷缩起来,他习惯了这样的动作。这个动作能够让他很好的思考,而且能让他冷静下来。
走到刘清云面前,萧然以一种打量国宝的眼神盯着他,直看得他额头冒汗。萧然倒是不曾察觉这点,他只是狠不得出声赞美一下刘清云的英俊!不过,他怕刘清云以为是在嘲笑。实际上,二十一世纪谁都知道,香港两大黑马王子,其一便是刘清云了。
刘清云真的怕了眼前这个“色眯眯”盯着他看的家伙,微动了动嘴警惕问:“你是谁?想干什么?”
萧然猛然惊醒,恨不得擦把汗,他干笑不已:“我叫萧然,见你外型不俗,很想认识你一下!你叫什么?”
(2)在影圈1跟踪秘书
本集出场演员:制片人江山/明星主持人雨婵/演员阳阳秋野/秘书李梅/英语博士吕海清(配角)/董事长“老头子”/导演云飞/大学生小烧包小油画/黑美人唐璐/演员军军平平/歌手刚刚
江山感觉自己缠裹在浓酽浓黑的梦境中,虽然有很多光彩在闪亮,却依然是黑夜,整个世界都黑,那些光亮不过是黑幕笼罩下浅浅的星光,再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被淹没的命运。他知道这是错觉。最黑的是他,是老头子,是那些为了奖项不择手段不惜一切的文化人,而不是大局。世界是明亮的,城市也是明亮的,只有那些人,因为种种利益搅和在一起,把好端端一个世界弄得很黑暗。梦境本来就和现实相反,就像这次电视节,应该有更多当之无愧的获奖者,比如云飞,比如其他才华横溢的人,但他必须把他们弄下去。
江山忙得不亦乐乎。所有努力就要见成效,所有结果就要见分晓,他不能不兴奋。其实很多事不用他忙,李梅早就安排妥当了。明星们入住了最好的饭店,四五百名工作人员和一千多名义务人员全部到位,正在忙碌。官员们用最短的时间熟悉了城里各个KTV包间,专家们拿到了有生以来最高的评委费,十几场大型演出的排练正在紧锣密鼓进行,各个舞蹈场地和练功处都排得满满当当。江山发现自己声音够高,却都是诈唬,细细想来,实事都是李梅干的。
“李梅,跟老子玩花是不是?”
江山恨恨地嘀咕着,开始在各个环节安插自己人。组委会快散了,评委会基本上是他把持,广告部,演出部,接待部,礼仪部,他都调兵遣将,安插心腹。他发现干了这么多年,手下还是很有一批骁勇战将的。虽然大都出自酒桌肉林,却将心比心,默契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要做好准备,这次辉煌后,很可能就是一场战争。他既然认了干爹,手上没点真功夫,怎么去大干一场呢。
江山留了一手。有些人连老头子也不知道。这是很重要的,他能做到这一点,说明他在成熟。女人真不算什么,要在权势上玩花招,才是真正的牛逼。那些手下都很能干,但在他们的老板没有扬眉吐气之前又都很懂事,个个都乖巧伶俐,一本正经,李秘书看了也不会生疑。
这一天,江山打开电视,突然看见云飞的采访。江山哼了一声,要关,但是那个小骚货主持人说,接下来请看云大导演的最新力作,《新欢》!
江山听到这个题目,来了兴致。云飞还真干上了?那天在丽晶咖啡屋不是空穴来风?他就决定扫一眼。这一开始,他就收不住了。
这个电视剧明显是影射他的。
江山默默看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他一边咒骂一边暗叹,一边叫外联部的小姐去盗版光盘市场看看有没有DVD。还真有,小姐弄了一套过来,江山花了两天功夫,看 了个够。
江山再次回到亮丽辉煌,美女如云的丽晶大堂,就觉得背后有很多目光在盯着他。当然,《新欢》没那么大杀伤力,但他心里有鬼,跳得厉害。戏拍得非常漂亮,本子,导演,演员,摄影,音乐,剪辑,全都是一流,没什么好说的。阳阳居然光彩四射,让江山很是别扭。也没什么,反正被他玩够了,那个演阳阳的叫颖什么,才让他动心。这种货色肯定一上一个准。不过他没有时间,每天要开七八个会,还要接见国外明星,专家,拜见官员,陪各色人等去玩乐,他连秋野都没有时间泡,何况开发一个新人。
江山发现,《新欢》简直就是比着他写的。这让他又是得意,又是羞愤。云飞这孙子真有两下子,可惜是仇人,必须要想个办法灭掉才行。江山跟李秘书透露了几句不满,李秘书一脸轻蔑地回击,“你去跟他打官司吧,他本来没多少名气,让你这个主任一诉,嘿嘿,就全齐了。”
“操,也有道理。”江山十分苦恼。
“让他在新洲凤凰谷南海渔村请你吃一顿吧,消消气儿。”李秘书冷不防来了一句。
“南海渔村?”江山警惕起来。
“随便提提,那算是最好的海鲜酒楼了吧?”
“真是,”江山嘿嘿了一下,“幸好你提醒。”
“我要去忙了,我真忙,”李秘书装腔作势地说,“还要来关心你,唉。”
“你不关心谁关心?”江山强装笑脸,“这次大奖赛结束,我就把你娶回家去。”
“嘿嘿,”李秘书笑着走出了房间。
江山盯着她的背影,不住冷笑。她好像觉察到什么了,又不能肯定,所以一天到晚莫测高深。还没到跟她彻底翻脸的时候,他只能忍着。就像忍耐她上次对他的羞辱,以及越来越诡秘的行踪一样。
江山心头猛跳,如同挨了一记晴天霹雳。
——云飞这孙子,难道搞上了李秘书?
江山决定跟踪李秘书。每天他都最晚下班,等李秘书一走,他开着一辆租来的破烂桑塔纳,一路小心跟着。李秘书逛商店,上超市,进美容院,他都跟。他被嫉妒烧昏了头,如果真是云飞搞上了李秘书,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弄死他。李秘书虽然跟他疏远了,还有可能反目成仇,也不能让云飞得手。
他丢不起这个脸。
李秘书要去万人体育馆视察开幕式彩排,而江山刚跟舞台总监通过电话,体育馆正在加紧改装,彩排要第二天才行。李秘书分明在撒谎。江山给手下布置一番,就只身跟出去。李秘书胆子太大,居然在丽晶旁边的一家奶茶店约见情人。李秘书一身雪白的羽绒服,很素雅,很显眼。奶茶店背景很深,就像那次他们在机场会面一样,只不过事易时移,什么都全然不同了。
江山闪在对面的报摊旁。突然,他见到一个熟悉的微秃的脑袋闪进店里。
卖报的老头不断催问江山买不买,江山恶狠狠瞪了一眼,老头吓得躲到一边。江山脑袋一阵嗡嗡,稍稍平静下来,望过去。云飞坐到李秘书对面,但并不像他想的含情脉脉搂搂抱抱,而是一脸严肃地商量着什么。他们会有什么阴谋?江山猛然想起《新欢》,他早就奇怪为什么电视台拿掉杨老先生那个主旋律,放上云飞这破玩意儿。看来这都是李秘书干的好事。
“孙子,你等着,”江山咬牙切齿,惹得旁边几个小姑娘不断看他。
“有什么好看的?”江山狰狞地笑起来,小姑娘们打了个哆嗦,扔下报纸跑了。
再回头,那对狗男女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李秘书站起来,跟云飞握握手,出门,左右望了一下,也不回丽晶,打个车走了。一会儿,云飞也出来,左右看看,往人行道这边走过来。
江山猛地跳出来,拦住他。
云飞大叫一声,就像挨了一刀子。
江山只想吓唬一下,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剧烈,“你心虚什么?”江山阴笑着,“要去抢银行?”
“吓死我了,原来是江山主任,”云飞一看见他,就恢复了平静。
江山觉得很奇怪。云飞刚才怕什么呢。
“咱们进去谈谈。”
“不去,”云飞回答得很干脆,“我忙着呢。”
“你敢不去?”江山恶狠狠地说,“真的?”
云飞脸上抖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电视节组委会主任在大街上行凶殴打导演,这倒是个不错的新闻题材。”
江山气得牙都痒痒,“你还真跟李梅搞上了?出息了啊。”
身边已经站了好几个人,有的认出了大导演,有的认出了主任。一队去丽晶参观的外国妞过来,还给江山飞了几个眼。三五个小丫头畏缩着往前挤,大概是想请云飞签名。
“你说这事啊,”云飞松了一口气,“我要她给我介绍几个女孩当演员,你怎么了?”
江山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反正你小心就是了,有人看你不顺眼。”
“我这么老实,从来不惹是生非,谁会看我不顺眼啊?”云飞低眉垂眼,“除了您吧,哈哈。”
“你丫越来越嚣张了是不是?”
“有本事就在这里灭了我,我操,我还不知道你底细?”云飞突然变得很强硬,“要不是抱着两条粗腿,你能玩什么呀?别以为大家都是孙子,就你牛逼。”
“你丫来劲了?”江山压低声音。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
“你要当众出丑?”云飞冷笑,“我才不怕炒作呢!我就是被你这种人吓大的。”
“我他妈抽你,信么?”江山呲牙咧嘴。
“要抽就快点,不至于等记者扛着摄像机来了再动手吧?”云飞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瞧人家,演得多好啊!”
江山扭头一看,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兴奋得满面红光,正在欢呼,他认出是丽晶咖啡厅的服务小姐。云飞居然还跟她打了个飞眼。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有人甚至端出了相机,对着他们比比划划。
江山张口结舌,也没想到事态这么难收拾。已经惹不起云飞了么?他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好,你丫等着!”江山恨恨地转身而去。
一定要忍住,一切都等电视节完了再说。到时候,什么李梅,云飞,雨婵,都要他们好看。只要干好了这次,干爸爸不会眼睁睁看着儿子受欺负的。江山突然异常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认老头子当爹,那样的话,跟李梅姐弟兄妹相称,融入一个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的大家庭,早就不受那些窝囊气了。
江山一路大步流星,经过丽晶大门,大堂,电梯,很多人跟他打招呼,他也置之不理。他一边郁闷,一边合计,怎么让云飞出最大的丑。众目睽睽之下,宣布他提名,然后找一个特约嘉宾出来纠正,说刚才念错了,云飞什么也不是。他知道这样很拙劣,应该有更高明,更稳妥,更凶狠的办法,但在暴怒之下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3)天底下最风流唯美的大学教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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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我记录我的校园娱乐/八卦舅舅的人间烟火男男女女少年花草黄
崔子恩的作品看起来有些疯魔放荡,实际上呢,整个儿一唯美。而且还是当今小说中罕见的唯美主义者,不可救药,彻头彻尾。----作家鲁羊
作家,教授,导演,编剧——崔子恩
大学临近毕业的时候,崔子恩送我四本刚出版的小说集。对我来说,其中《舅舅的人间烟火》最为出色,这个小说获得德国之声文学大奖,收入短篇小说集之中,也是四部集子中的一个书名。
“我时常模糊了泪眼,望向我的家园。我用一种本能的方式,拒绝做一粒种子。我耽于童年复活的幻觉。我担心,倘若有一天我的童年复活而归,向耶稣复活来见他的弟子,而我已有了后代,只好由后带来接续那份童年。我耽溺于这种情结,并为此注定成为终生没有后代的人。”我第一次读小说的时候,莫名的痛苦起来,我不明白,和崔子(简称)交往8年,我才明白他的选择。我的泪水刷刷的留下来。我是常读国内小说的,但都丝毫没有感动,仅仅是喜欢而已。
“现在是一个出作家量比看书人都多的社会,那些低级的作品也能走向市场欺骗读者的眼球。”——作家宗璞
我惊讶,为什么越是好的作品越是被历史所重重的洗礼和陶炼。
有一次我问崔子老师,关于他的小说,总是不能被读者所接受,写了还有什么用。崔子说:“我不担心我的作品没有读者,我从来没有想着要把他变成畅销书,也许年以后吧”。我有些羞愧,因为我所有的所作所为都是为名利而想,恨不得今夜就红的屁股流红油。和崔子的一次谈话,我明白了他自己所需要走的道路,既然有了这样的心态,能做不好学问吗?崔子来北京电影学院以前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研究生部学习古典文学,我想他研究了10年的古典文学,做学问是何等的利害啊!
我佩服崔子的精神态度。
年我来到北京电影学院读书,我在课堂上遇见了崔子恩。刚开始和崔子的交往很单纯,没有和很多的想法,我在农村长大,自小喜欢文学,是个不折不扣地青年文学追求者。但对小说的理解很狭窄,知道崔子恩的名字还是从全国很多的期刊杂志上读了他的很多短篇小说开始。
我是个短篇王,只要好的短篇小说从来不放过,当然崔子的小说我也不放过了。99年到电影学院学习电影,只是我人生中的一次冲动罢了,因为我的冲动太多了,当年喜欢体育的我就疯狂的训练短跑,以为今后可以拿世界冠军。后来,教练说我的身体怎么练都不长膘,说属于瘦肉型的。无奈,我放弃了体育的梦想,把所有短跑的纪录仍在了燃热的跑道上,回到乡镇中学继续学习,参加中考。听说,当时学习铁路专业很好,坐火车可以不用花钱,铁路员工都有火车免票,我一阵冲动以后,决定报考武汉的铁路桥梁学校。这是我初中的一个梦想,当时在课堂上学历史的时候,学到武昌起义知道了孙中山革命历史纪念馆。我说我想到武汉去看看,没有想到,初中毕业后我去了武汉,没有想到我真地来到了黄鹤楼的城市。毛泽东有诗:“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
人生的太多选择都是命中注定吗?我一般不是很相信这种天命,否则,我就不会挣扎的离开铁路局来北京了。去北京之前,我决定去一次泰山,我不知道去北京的生活是否就像爬泰山一样艰难。一切都是未知的啊!
在电影学院里我认识了很多的教授,没有上学之前就认识一个老头司徒老师,这个老师对我一直很好,可是没有做过他一天的学生,很奇怪我从他的眼睛里学到了不少的电影纪录片知识。我知道,这个老师在文革的时候被江青关押在监狱里6年,6年,他读了马列的全部书籍。司徒老师还有一个特长是众多人不能做到的,就是老头看你一眼,永远不会忘记,事隔三年后,我再次见到他,我问他,是否知道我的名字吗?他一下子就说出来了,他还邀请我吃饭。我很诧异,后来我把在藏区拍摄的纪录片《金色玛可河》给了他,老师很是喜欢,唯独对我的剪辑提出了很大的建议,说我想保留的素材太多了,要给观众留下想象的空间。
其实说崔子提到和老头,这是不同的两个人,但都是不像教授。崔子老是更像一个婴儿,每天要奶吃,司徒老师完全是一个乡下看西瓜的老头。
我很感动于崔子对我转业上的业余帮助,第一次把我的小说给他的时候,第二天就给我恢复了,有诚恳的建议更多的是赞扬,也许还不是很熟悉的缘故吧!之后,我拍摄《迷人的海》,在青岛没有演员的时候,崔子自动把他的演员给了我,在电话里,崔子嘱咐了很多遍拍摄注意的问题,因为是第一次做,我根本没有听进去,更多的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只把崔子的话当作耳旁风了,所以片子出来后他一番苦恼。
有一天我约好了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的几个文学青年朋友一起去崔子家做客,那时候,我穿着一双红色的袜子,如果不脱鞋的话,他也许不会看见,可翩翩被他看见了,因为他是很不愿意我穿红色的东西,这样在他的眼睛里很土气。我至今仍记着,7年前去崔子家的时候,我第一次走进大学教授的家,不知道带什么礼物好,那一年我住在农科院的院子里,这是唯一和我习性相近的地方。在农科院里我如鱼得水,我被五颜六色的庄稼吸引住了,离开土地我对土地有种特殊的感情。
作为一个从小就在土地里长大的青年来说,无疑是得了奖赏。我偷着进了麦地薅了一把麦子,一手骑着自行车一手高举着麦子。我来到崔子的家里,我把麦子给了他,崔子很惊讶,没有人做出如此的举动,他说真农民,但是他很喜欢。
那一天崔子跟我们谈了很多的小说创作问题,我第一次如此亲近的和一位作家谈创作,这里正式一点,崔子不喜欢说他是作家,他不仅不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也不是省市级会员,他唯一的一个官方头衔是“红学专家”,他只想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做学问写小说而已。很奇怪,丫的和别人的想法不一样。他不是一个很土气的作家,不是从农民堆里发出的芽,而是靠自己的天赋,看不见庄稼和土地,所以我觉得他的小说也不能称作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国小说,崔子那些扑朔迷离的文字夹杂着让人模糊的思考,不晕才怪呢!
当我从《花城》上看了那篇《姐姐》后,我以至于控制不住激动,我感动的心理难以承受那份对姐姐的爱。后来,崔子的姐姐病了,我每次见到他,都是匆忙的脚步,那些日子里,医院里守护在姐姐身旁,不知道是崔子的亲情和真爱感动了上帝还是姐姐感受到了弟弟的伟大,姐姐的病情经出奇的好了。我知道那些天里,崔子是怎么度过的,他又瞒着母亲,又一边给学生讲课。
除了家庭的亲情之外,崔子恩在社会上的地位一直得不到尊敬。他行走在自己理想和人生的百般排斥之中。
崔子的意志力是出乎想象力的,他从不被周围的环境所困惑,他的能力是无人能比的。他生活在一个自己的世界中,他的内心是那么的纯洁,像三岁儿童一样,但这是我认为的崔子。也有人见了崔子就跑,这些人基本上是些自恋狂,害怕被崔子强暴。其实,人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这个社会和社会上所有的人和事物。绯闻往往不是当事人本身所造出来的,就是那些爱好被别人注意的人才喜欢去说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崔子的身份,我有一段时间是不知道的,当然这是指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多年不在电影学院文学系授课了。记得是在摄影系的课堂上,我见到了崔子,我离得比较远,光顾着听课去了,也不在乎他是男人和女人的问题。很长时间我都没有注意。在电影学院里,他是花边新闻,有人问我:“哎,和你一块的那个大妈是谁啊”。
我说那个大妈是老师啊!那个人不再说什么,支支吾吾的走开了。
“在所有人的脑中,时光都以同一方式流动。这个事实,比别的东西更能确凿地证明,我们都做一样的梦;不仅如此:做这个梦的所有人,都是同一类人。”(叔本华)
有一天,崔子问我,他的声音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崔子也很吃惊,说我不知道他的性别怎么敢和他交往,我说老师啊,还要防备吗?
崔子说我真农民,这是崔子最爱说的一句话。我是农民,怎么了,农民不好啊!
崔子恩导演电影《惺惺相惜惜》
和崔子走的近了,自然了解了崔子的一些个人问题。但是,这是另一面的崔子,在学校之外,离开课堂,离开教授的身份。这可不像别的教授活在学生的心中。我是不喜欢那些整天围着老师拍马屁的人,因为我不喜欢老师的夸奖,所以我也不喜欢夸奖老师,一旦被老师夸奖的学生肯定都不是什么好学生,尤其在这样的一个社会,有时间还是自己静静的坐下来进行创作吧。崔子就是这样的人,除了探讨一些文学和电影的东西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有一次过节,我到崔子家喝酒去。因为很长时间不喝酒了,这次可要好好的喝它一把。崔子和我喝的是美廉美买来的红酒,他自己永远都喝最普通的。因为崔子说还有一瓶法国红酒,他已经在北师大的课堂上给学生们喝了。
喝酒的同时,我们探讨了很多自由的话。比如神学和哲学。崔子一向不爱批评人,可这次,他和我的观点发生了冲突。我是一个内心十分强大的人,我说我要拯救中国电影,不会拍他那些小成本的电影。崔子老师说我的“强心论”又发疯了。他曾不想去解救别人,他或者代表别人,他只是一分子而已。我是不喜欢他的这种观点的,没有欲望就没有进步,没有梦想就没有劳动力。我是反对他的,因此他才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很快乐的生活着。
崔子不在电影学院教课有几年的时间了,以前还好些,给一些大的学生上课,后来干脆什么也别教了。这是学院的态度。他的做人其实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一些太懂规矩的人。一个艺术学院没有一个出色的老师是一个理想中的艺术学院,6月份我和一位美国加州的人类学的大学教授谈论这个问题,自然被她们的见解惊呆了。这样的人在美国是享受选择的。我也曾劝说过崔子干脆重新做人算了。他说,他就是顺应了自然的规律,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
不过崔子的为人一点也不虚假,他很聪明!
他和我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又去那里放荡了!
我会十分高兴的再拿着他开栓,你不是也刚放荡回来吗!不过这个家伙是很让我开心的,的确,他是我大学中很好的朋友老师!
和别人聊天的时候,我经常会提前抢着替他介绍:崔子是研究人类性别学的。
崔子:性变态学。他自己总是这么纠正。
崔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多少岁了,长不大,像个孩子般单纯无邪。
尤其是他对电影的态度和追求。崔子编剧的《男男女女》在瑞士洛加诺国际电影节上获奖,他的名气似乎超出了导演。这样的事情很多,有一年陈凯歌拍摄《霸王别姬》到处传来绯闻说程蝶衣的扮演者是崔子恩,还有《蓝宇》这样的事情,不过,一个另类的人总是与绯闻生活在一起,也真够滑稽的。我喜欢和他谈一些非严肃的问题,这样的人,思维基本都是在非正常的状态下诞生的。一个问题我们会争论很长时间,当然我是失败者。他的那个三寸不烂之舍,不做老师的话这是对不起上帝啊!
有一次电影界一个很知名的老教授说他培养了两位知名的学者:一是女人戴锦华,一是男人崔子恩。
我问崔子恩的时候是否正确,崔子说不正确,他最后纠正说,应该女有带锦华,男有某某某,然后不男不女才是崔子恩。
有些时候我也会气的大骂他怎么老也长不大啊!
前些天他去瑞士参加一个亚洲的电影节,回来后兴奋的告诉我,他住在城堡里,激动地不能自拔一样。他在电影节上还看到了我朋友的电影短片在那里放映,结果放不出影像来。
近些年来,崔子恩慢慢地退出了讲坛,可是他却扶持了众多的青年导演。他不仅把一些导演处女作电影送上了国际影坛,也把一些DV导演的作品送出了国门。现在他更多的时间是国内国外来回不停的飞行,到处到国外去讲学。他说在美国最多一次连续飞了8座城市的大学讲课。每次回国,都要和身边的朋友说起自己的一些趣闻轶事。
在大家眼里,崔子恩是一个到处漂泊流浪的异客,他没有家,他的家在电影的影像深处和扑朔迷离的文字中。
这样的人生也是一种幸福!
文图/詹人杰年11月14日
武汉明斯克影视传媒集团策划总监文学统筹\湖北省食文化研究会副秘书长\湖北省策划协会秘书长\武汉鼎诚影视学院兼职教授\武汉电视台《生活全报道》制片人\电视剧《黄广会战》编剧\湖北日报《酒水栏目》主编\宣传部副部长级调研员詹玮,转载请注明作者及出处,谢谢。(加WO皮肤病白癜风白癜风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