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热打铁,昨日埋下伏笔,配以自己的文字,今日继续擂吹,特地附上主编个人资料的死板介绍,只是缺少了交党费的一条。一个连睡(税)都觉(交)不了的人,有什么资格交党费?幸好主要看的是一篇自嘲的正文,又碰巧遇到一篇大家的自嘲文,算是互补成趣?
斗胆把莫言的文字放后,谁让咱是主编?也厚颜无耻一回吧。
站在别处读自己
我要给他写一个小传,因为我将来还有可能给别人写(尽管我很不情愿做这件事),所以最好要把他排在第一个,这样多少算是对得起他。因为他就是我自己,我叫白云亮,他也叫白云亮。
之所以我要用“他”这个人称来写,是由于第一人称太主观了,容易自吹自擂,读者也不喜欢那样的表达方式。用第三人称是全知视角,相对客观,尽管有“我”操刀总还是不免虚夸,但演戏的观众要比王婆多这个事实是存在的。
他的年龄还小,只有二十七岁,不足以到写自传的时候,但他又有很多要表达的东西,所以他写诗歌、写散文,还写小说。他把他想说的话用树叶蒙起来写成诗歌,但很多人对他的诗歌不感兴趣,事实上,很多人是对诗歌不感兴趣,不是针对他。他不会怪那些很多人的。他又把他想说的话直接拎出来写成散文,但很多人觉得他的散文太自我,事实上,很多人都自我,就不容易接受别人的自我。他对此完全可以理解。他还把想要说过的话穿上故事的外套写成小说,但很多人读不到这些小说,事实上,读小说的人太少,而写小说的人太多。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让更多的人读到他的小说。他去投稿,他向别人介绍小说,别人都不感兴趣,因为他不是莫言。
他现在还年龄还小,还在努力使自己成为一个作家。但是他说,他以前熬夜熬到深夜三点都不觉得累,现在到深夜一点就撑不住了;他以前打篮球能连续四个小时不停,现在十分钟就气喘吁吁了;他以前和女孩子上床一个晚上玩四五次都没问题,现在一个星期一次就疲惫不堪了;他以前腰不疼背不困颈椎也好得像根柱子,现在坐着就咬牙站着就想蹲下走路还能听见后背嘎嘣嘎嘣响。所以他说自己老了。
他以前和鲁迅做过一个比较,说鲁迅也是八零后。那么一比较,他才发现自己的担忧也许是多余的。鲁迅活到了一九三六年,他也一定要活到二零三六年,距离现在还有二十四年。二十四年太可怕了,他不知道二十四年以后世界是什么样子,就像他二十四年前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一样。那时他还在村子里露着屁股,那时的村子还点着煤油灯,那时村子里还有伙伴、有长辈、有爷爷。
不管怎么样,他还有至少二十四年可以活,如果抽烟的肺还没有提前变质的话,再加上鲁迅是八零初()和自己八零中()相差的四年,那么也许还会再晚几年才死掉。那么,同样是八零后的他和鲁迅光是要比较出生和年龄吗?不是的。他要比较的主要是相同的年龄里所要取得相同的成就。只可惜,这点他就明显有些信心不足了。
鲁迅一九一八年才发表了自己的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从此名声大噪信心十足开足马力与时间和生命赛跑,终于一生救国治民还把后世近百年的历史预言了个顶朝天,让后人活在阴影里整天慨叹自己是在实践姓鲁的谶语。同比比之早十年,二零零八年的白云亮就已经开始正式发表东西了,在报纸上占了一个豆腐块,于是满心欢喜信心满满,可后来他还是豆腐块的命运,尽管他自己手稿堆了一大堆,信心却从投稿开始到投稿结束,所以他一直都屁颠不起来。二零一二年莫言获了诺贝尔文学奖了,本来与他无关,八竿子打不着,差距太大了,但他说毛泽东十三岁就写出“春来我不吱声,哪个虫儿敢做声?”你想想,十三岁的毛泽东与当时的皇帝距离多远啊?所以他说他的野心不是莫言,就和毛泽东的野心不是皇帝一样。是什么?他还在摸索,总不能人人都说要做“我自己”吧!
他这个人啊,性格有点复杂。小时候受父亲严格管教,学习成绩特好,长大以后就开始叛逆,学习成绩特烂。而且年纪不大,性格分裂,抑郁了大于等于两次。医生说过他别有压力,行行出状元;家长说过他别不听话,长大没出息;老师说过他别早恋,坏学生才干的营生。他把别人说过的话都谨记,然后一件一件践行着。果然,长大以后没有当成状元,干什么都没一点出息,还数次被女孩子抛弃。他常常感到自卑,又常常表现很狂妄。他在人多的时候说话像一个得了二十年病的结巴,在人少的时候话就滔滔不绝像当了二十年的教授。他羡慕别人的世俗生活,又痛斥那种生活的腐败;他充满理想,又扔不掉现实;他在同伴中是个另类,又比不上更另类者;他关心社会政治经济文学,又不参与社会政治经济,文学除外。
他这个人啊,死要面子。他出门不愿意问路,却说是不想依靠别人;他没本事挣钱,却说是不想给自己留下污点;他明明瞧不上那个人,却与人和善;他明明不敢得罪别人,却常常遭人误解;他明明喜欢女人,却总是装得道貌岸然。死要面子真是活受罪啊,遭遇了别人的污蔑还怕别人说他无情,本来理直气壮却弄得连陌生人都不敢再见。死要面子没福享啊,大街上花花绿绿的姑娘让他流连,自己却不敢拉女孩子的手过马路。我说你光脚的害怕穿鞋的?他说他就是怕他们看见他光脚。真是无语。他明明就不是那阔绰的料,还装什么大款哟。
不过他这个人对待朋友倒是好,朋友也对他好。他说那是自己付出换来的,但很多人都说那是他长得漂亮。他对着镜子想找到那漂亮两个字,却始终对自己的长相不够自信,浓眉、大眼、大鼻子、大嘴巴却都长在一张窄脸上,像一堆蜻蜓的眼睛。他还是坚持自己的人缘是靠相处赚来的,包括那么多的女人缘。好是好,就是脾气太坏了。他经常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去教化别人,像是说别人的智商都低他一等似的。不过他脑子里的东西也确实太多、太复杂,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这样很容易导致一个结果,别人不知道、不愿听的就会心生反感。他不管这些,还是说,一次比一次生动,不管别人的反应,你就是一块木头和白纸,他也只顾说自己的。所以他就选择了写作,事实上每一个写作者都有一颗教化人的心,虽然每一个写作者都很谦卑。
他经常把自己心灵的窗口打开了给别人看,时间久了,发现别人路过的都是品茗时尚店,所以他又经常把自己封闭起来。这个人在一些人的眼里确实是个怪人,可在另一些人的眼里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穷光蛋。他有时候很想自己名声大噪,说个话就能像名人放屁一样被很多人舔着屁股;但有时候又特别害怕自己的有了名声,上个厕所都要有人盘根问之是否得了便秘。他经常在心里辱骂那些不拿老百姓的性命当性命的人,但又担心自己的性命有天也被不当性命了,于是开始拐弯抹角地发泄,说人生是曲折的,曲折是丰富的,简直放屁,立体的生活更丰富。这个胆小鬼还不光在女人身上和文字上懦弱,在那些有钱的和当官的面前也是一个缩头乌龟,所以注定成不了什么大器。你看人家李敖说,自己敢骂让自己进监狱的人。他也会说,他也敢骂让李敖进监狱的人,因为那些人不会让他进监狱。你们都看看,他整天瞎琢磨些啥?套用一句网络流行语:真是意淫手淫的命,操别人家妈的心。
有这么多心,人就受不了,看清楚,是受不了,不是瘦不了。受不了就睡觉,他又睡不了。依我说,他就活该一条泥鳅的贱命。我奉劝他不要和这个比和那个比,有种你和别人比生命力?别看这个副厅那个红线女,别整天吆喝这个欺负你那个耍了你,你要跟半个身子掉进棺材里整个生殖器都埋在土里的僵尸比较,你就是一脑残和癫痫病患者,连个啊Q头上的癞头疮都比不上。
我这么说他,他开始还不服气,后来发现自己可怜的尊严一天比一天低。他发现街上扫大街的和抽大粪的都趾高气昂地摇旗呐喊,拥有了再生父母。人家那是抽大粪的活却有公务员的命,他就是今天想去抽大粪,人家领导也会接到上面通知:此人不可用。你说他有啥不服气的?他提着一地的尊严也不比公务员扫大街扫得干净。没什么神气的,我劝他还是死了那份心。至于说想当作家,那就试试吧,反正作家跟做爱一样有了头一次就不怕第二次了,以后做得多了,你就是作家了。好歹还有个名声嘛,他于是欣然自得。其实要我说,作家有什么好的,作家在作家的眼里是敌人,作家在其他人眼里是流氓,你要是个妓女就需要骨子里有处女情结,你要是个处女就要表现得像妓女,那样混才有前途。他又说,我都要。他心里矛盾不?
他让我给他写个小传,我说好嘛,大赚我不会,小传还是可以帮你的。他呵呵笑着,说别把他写臭了。我要是有那本事,就真大赚了。
年10月26日
白云亮,年生,山西晋中榆社人,曾任电视记者和报纸编辑,喜欢舞文弄墨,目前主攻中短篇小说创作,兼作诗歌散文以及其他文体作品,部分作品散见于《山西文学》《黄河》《山西日报》《都市》《九州诗文》《天津诗人》《西南作家文学》《作家导刊》《晋中日报》《乡土文学》等报纸杂志,有作品收录于年《山西中青年作家作品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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